左手空了下来,林深捏住竹签,解放自己的口舌。他被剡青这一套操作整得摸不着头脑,是不是自己不该自作主张?还是自己径直从他翅膀那叼走有些冒犯,对方不习惯过分亲近的举动?但当事鸟不见踪影,因此缘由也不得而知。
另一边,剡青在空中巡视了一圈,没有可疑的目标,也没有潜在的危险。于是剡青选择了与林深相近几米的树杈降落,树冠很茂盛,可以完全隐藏他的身影。他右爪稳稳地抓住树枝,用翅膀接过另一边爪子的肉串,隔着树叶传来了热气。
很奇怪,应该说直到现在,剡青还没有从某种状态中脱离。脑内循环着几分种前的画面,剡青看着林深的脸越来越近,他一动也不敢动,将外羽往内收,但还是割断了对方几根垂下的发丝。剡青屏住呼吸,只是注视着林深的动作,直至他翅膀一轻。他视线定在原地,仿佛一尊石像,耳边除了风声,只剩下愈发喧嚣的心跳,似乎还有隐隐加速的预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剡青意识到林深在说些什么,时间仿佛被按下了0.5倍速,尽管他捕捉到林深嘴唇翁动,但具体的内容却如同破碎的字符。大脑正忙于处理着未知的反应,无暇顾及其他事务。对方的双颊鼓起,宛如小动物般似的眼神,丝毫没察觉出他的反常。剡青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所吸引,血管里澎拜着一种饥饿感,和食欲的饥饿有所不同,他极力压抑着某种“掠食”的欲望。
心脏跳动地宛如脱缰野马,愈发肆无忌惮,仿佛十几架鼓轰隆隆地在剡青耳边敲打,震耳欲聋。即便他试图控制自己的感官,但收获甚微,等等,这是......
待他思想回笼,剡青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失常联想到生理反应,判断应该来自常年养成的自主反应,第六感察觉到周遭的危险,肾上腺素的分泌引起心跳加快,所以周围究竟是什么人?但那出于本能的饥饿......剡青没有答案,这种被未知所左右的不安,有种踩在棉花般的无力感。剡青仍保持着警戒模式,聆听着周围的动静,经验告诉他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但直至剡青盯梢着林深吃完最后一串烤串,还是无事发生,周围静悄悄的,难道是自己的直觉出错了吗。他囫囵吞枣地将肉串吃完,冷的肉串略微有些油腻,剡青不想再耽误下去。
待到剡青落地,林深靠着石头,手里摆弄着什么,看他回来便收进黑袍,林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发生什么了?”
“没事。”
“......嗯。”
感觉到看林深的欲言又止,剡青解释道。
“没什么要紧的,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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