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在身边快速略过,很快她就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了。
“不行,你停下,我不去。”
她拼命挣扎,试图离开他怀抱的禁锢。然而她的抗拒,不仅没有换来凌缁北的妥协,反而让他的声音带上了暗哑,手臂的肌肉隆起收紧,“你再动的话,我不介意在‘马上’。”上你
后面两个字是气音,却惊的赤鸢面红耳赤,她纯洁的合作伙伴呢。她明明记得以前的凌缁北是连一起骑马这种事都会拒绝的,他只会跟在马下目不斜视的带路。
渐渐地鼻尖充斥了淡淡的硫磺气息,温热的泉水熏得人昏昏欲睡。
在没有醉酒事件前,她还曾拉着凌缁北来这里。
“等我真正做了君王就再来这里。”
她还记得那时的凌缁北一脸淡漠,“来这里做什么?”
“和喜欢的人一起去。”那时的她只顾着用手撩拨温暖的泉水,根本不曾发现身边人不同于以往的神情。
“虽然他可能并不喜欢我。”
一直到后来她真的成了照国的君王,才明白原来一个国家也可能是个贫穷的架子,欠了一屁股外债的累卵。
“今天真的不行,要准备见燕国使臣。”她被凌缁北抱下马,放在一块圆润干净的大理石上。
四周白雾升腾,模糊了视线。
她的脚被人抓住,蒸腾的热气窜进鼻子里,连肺腑都被浸润的绵软。
“你只想和他来?”脚踝上忽然传来的力量,不容抗拒的将她拉下。
衣衫浸了水变得沉甸甸的,她一手扶着石块,整个下半身几乎都滑进了水里。
“没有,我只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长达七年暗恋的终结,酸涩、失落、不甘充斥了胸腔,以至于她忽视了身前人暗沉的眸色。
被热气熏烤着,她的鼻腔有些堵塞,声音也翁生翁气的。
“傻子”伴随着这声鄙夷,身体忽然被大力一拉,她整个身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凌缁北再次恢复成熟悉的模式,“我就勉强帮帮你。”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进,这一次赤鸢只觉得连对方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别的原因,她一呼一吸间都是他的味道,连带着那些荒唐欢愉的记忆也一股脑涌上了脑海。
腰被凌缁北的臂膀捞起,以一种绝对占有的方式圈在怀里,“他们来了。”
事实上也赤鸢的感觉不是错觉,凌缁北的心脏跳的几近过速。
在她看不见的另一侧,他失神的盯着水中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发丝,暗沉的眼睛里金色纹路几乎被吞没。
不远处传来有人入水的声音,两处汤泉被一颗天然的古树分割,雾气和树影遮住了视线。
他们断断续续的讨论着一路在照国的所见所闻。
被唤做使臣的人调侃着照国的良田美人。
不多时传来女子的哭泣之声,“哭什么,跟了大人有的是好处。”
“放了我的孩子,我都听您的,求您了。”
燕人居然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照国整整一月,赤鸢暗自心惊,下意识想要再靠近一些,抓取更多信息。
她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头,柔软的乳贴上了他的。
春日的单衣被温泉浸透,触感几乎和皮肤相触没有差别。
她一只手伸到他的背后轻拍,压着嗓子像只想坏招的狡黠小兽,“过去点,我们去打个招呼。”
凌缁北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招呼,她这是要让这些人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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