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洁说:“姐姐,我本来想参加你完你跟我哥的婚礼再走的,可是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他们是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了。姐,你一定要跟我哥结婚,好好的,过一辈子,生个大胖儿子,告诉他,他有个姑姑。”
我对着她点点头,说:“一定。”然后我看着在一旁的林阳,我以为他至少也会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看着林梦洁,微微的笑着,那笑似乎还带着一丝抽蓄。
我除了能读懂林阳对着我的微笑之外,其他的表情我都读不懂。比如,他为什么总是皱眉头,比如他此刻的那一瞬间的抽蓄。我不明白,他说他喜欢我,他说他想跟我结婚,可他为什么不能把心里的事情都说出来呢。如果说,前段时间的强颜欢笑,是因为他瞒着我林梦洁生病的事,那现在我都已经知道这事了,他的表情里藏着的事又是什么呢?
“姐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写的哪个角色吗?”林梦洁接着说,我也没再多想林阳的事。
“知道,那个精灵。”这事林阳告诉过我。
“对,就是那个拥有神奇项链的精灵。最后,它为了救它的主人,耗尽了生命和项链里的法力。它要的,只是希望主人能一生都带着那条项链,快乐的活着,偶尔能想想它就可以了。姐,我离开之后,你不要难过,你想想我曾这么开心的来到这世上,你只要偶尔想起我,就可以了。”
林梦洁离开的时间是凌晨,我们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她没有痛苦的表情,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她说她是带着哭声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么她想带着笑声离开。
我们看着那个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曲线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成了一条直线。所有的委屈和心疼,都在那一刻爆发,林妈妈的哭声震荡着整个病房,她的手还握着林梦洁的手,那还有冷却的手,瘫坐在地上。林妈妈压抑了这么多年的眼泪,终于可以全部都发泄出来。林爸爸的眼泪也不断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和林阳站在旁边,他的宽大的手搭在我肩上,我忍不住钻进他怀里哭,这个时候,我确实需要一个拥抱,一个依靠。我知道林阳也需要一些慰藉,所以我把林阳抱得很近,进到他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让他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他。
冬天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沉痛麻痹了所有的知觉,天空也被悲伤笼罩了好多天。
在林梦洁的墓碑前,所有的人都穿着一声素衣,哈出的气体冒着白气。
林妈妈哭趴在了地上,林爸爸半蹲着搀扶着她。
虽然林梦洁临终前一再说,不管是在她的葬礼上还是墓碑前,她都不希望有哭声和悲痛的表情。她那墓碑上的照片也是笑得一脸灿烂。
林妈妈哭得快要晕厥的时候,被拉走了。其他亲戚也相继离开,只剩下我和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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