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吗?那必是清徽尊上新收的弟子, 听说尊上出了一趟山门就给带回来的,尊上之前从未收徒, 也不知这人为何会被尊上收为弟子,想必是天赋极佳吧?”
“哼,我看不过尔尔, 连御剑飞行都不会,怕是连我都比不上吧?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才会被清徽尊上收为弟子!”
“这位师叔入门不过数月,你入门已有两年, 如何能比?”
“你们不是说他天赋极佳吗?天赋极佳,修炼的速度又怎么会和一般人一样?我看他入门几月却连御剑飞行都不会, 这也是天赋极佳?”
另一位弟子看他不以为然的眼神, 想必怕是再劝解他也听不进去,遂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月虚宗的弟子大多仰慕清徽尊上, 期望有一天能被尊上选为弟子,由尊上亲自教导,可突然有一天, 尊上在宗门外收了一个不知哪儿来的普通人人为弟子, 这新弟子又深居简出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也难免众多弟子不服气。
“最后一场, 柳默生胜!”
柳默生抱了抱拳,对被他打出比武台的人道,“承让。”而后走到月虚宗一众长老坐着的高台之下, 站在九十九节台阶的第一节 上,对高台上的所有人行了一个弟子礼,“拜见掌门与各位尊上!”
清荀这老头儿笑眯眯地看着柳默生道,“好好好,你就是今年大比的第一名了,不错不错,师弟呀,剩下的一个月,这位弟子就交给你了。”
清徽正要应下,却被季珏温突然地出声打断,“掌门,弟子有一事相求。”
“何事?”这欺负我闺女的臭小子想搞什么幺蛾子?
“您把第一名的彩头定为我师尊一月的教导,可师尊并未同意,若是我师尊不愿,想必您也毫无办法。”季珏温淡淡道,语气却甚是笃定。
清荀一噎,虽说师弟当时确实并未明确答应,但也并未拒绝,按师弟的脾性,不拒绝就意味着算是答应了,所以他才会定了这当做彩头,谁知今天居然被这臭小子拿来噎他!
清荀吹胡子瞪眼地看向清徽,你这徒弟你还管不管了?!
清徽虽也有些意外季珏温此时的举动,但面对清荀的质问,他还是的摇了摇头,子修若不喜,那我不教便是。
清荀气得想把自己这师弟敲醒!这还是他的师弟吗?这么一副徒弟控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那臭小子到底给他师弟灌了什么迷魂汤?!
清荀气得差点跳脚,谁知却又听见季珏温慢悠悠地道,“但彩头即已定下,我师尊也不好贸然拒绝,不如这样,我与师侄比试一场,如若师侄胜了我,那便彩头不变。”
月虚门内弟子,除了掌门与各长老门下,其余弟子,季珏温以清徽首徒的身份完全可以称一声师侄。
“好,那默生便要得罪了,师叔请。”清荀还未答应,柳默生已先应答道,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飞身跃上了比武台。
柳默生也听过这位的事,自是知道这位入门不过数月,而他已苦学三年,如今季珏温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心中颇有被小瞧轻视之感,到底少年意气,即使心知这样的比试并不公平,但在他仰慕的清徽尊上面前,还是冲动地应下了这场比试。
直到飞身比武台上,柳默生理智才又重新冒头,他不由懊恼,如此不公平的比试,即使赢了也胜之不武,何况那人毕竟是尊上的弟子,也不知尊上会如何看他。
但此时已无退路,何况被尊上亲自教导对他的诱惑也确实非常大,原本梦想已近在咫尺却被横插一杠,他如何甘心。大不了比试时他放点水,让那人输得不算那么难看,也算保全了那人的面子。
心中这么想着,柳默生终于定下了心。
季珏温还站在高台上,对清徽投来的目光回以一个认真的眼神,“师尊放心,我会赢的。”
“你要如何赢?那柳默生的修为已是筑基初期,你修炼时间尚短,怕是才炼……你已到筑基了?!”清荀原本不过随意一看,原本以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再如何天才也不过炼气期巅峰,谁知这一看,就看出了一个筑基。
难道现在修炼到筑基已经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了?!虽然心中无语,清荀还是继续劝道:
“……虽然你已筑基,但门内大比三年一度,专为新弟子开设,入宗门的弟子一生只能参与一次,很多弟子都是等到修满三年自觉实力可以才前来参赛,你这次虽也到了筑基,但毕竟没有经过实战,还是很难取胜,不如这次就这么算了……”
清荀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堆,就是劝着季珏温不要下去,他倒也有心让季珏温下去吃吃苦头,为自家闺女报个小仇,但那柳默生修为不差。
若是两人修为相差很大,要留手自然就容易了,但若相差不大,刀剑无眼,要是一时收不住受了什么重伤,看师弟对这弟子纵容的态度,他也不好向师弟交代啊。
然而季珏温听完后什么反应也没有,一个剑诀招出予徽剑,御剑干脆利落地落在了比武台上。
适才还在因听了充作裁判的长老宣布两人会有一场比试,却迟迟不见季珏温下来而议论纷纷,甚至有说是不知该如何下来的弟子一瞬闭了嘴。
“师叔请。”柳默生拱手。
“请。”季珏温手拿予徽剑,另一手背于身后,颔首道。
“比武开始——”
裁判音落的下一刻,季珏温已欺身上前,柳默生一惊,扭身就要躲开却被季珏温提剑挡住去路,剑鞘啪的一下敲在柳默生肩骨处,打断了他要出手的还击!
柳默生心中一惊,灵力聚集于脚上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见季珏温提着剑鞘一瞬在他身前敲击数处,又是一个闪身落在柳默生的身后,剑鞘又是连击,柳默生瞪大双眼,还未明白季珏温是怎么做到的,就已浑身一麻,身体哄然倒地!
台下所有人哗然。
“承让。”季珏温拱手。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他的速度好快!完全看不清!”
“这怎么可能?他才入门短短几月,怎么可能?!”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在柳师兄身上敲了几下,剑都未出钱,柳师兄为何就倒地不起了?”
台下大部分弟子看得云里雾里,个别修为高深些的弟子却是紧皱着眉。
“你们修为不够,无法看清,这位师叔先声夺人,动如雷霆,在你们看来,师叔不过敲了几下,但事实上这一出手却已是出了几十招,每一次出招,都会暗含一丝细如银针的灵力刺进柳师弟穴道,如此几十下,柳师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败了。”
“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几月,师叔竟然就已强到如此地步,他真的才修炼了几个月吗?莫非传言有误?”
“不管如何,师叔小小年纪,便有此等能力,已是天纵奇才,怪得能让一向不收徒的清徽尊上也动了收徒的心。”
“唉,我之前还对师叔心生不服,如今看来……”
“……”
台下众人如何议论,季珏温毫无在意,他飞身回到高台之上,看了还有些发愣的清徽一眼,对清荀拱手道,“掌门师叔,师尊这一月的时间,师侄便收回了。”
清荀无语,挥了挥衣袖,“去吧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季珏温放下手,这才走到清徽身前,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别开眼不自在的模样,嘴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伸出手,“师尊,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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