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薛老大吩咐赵猛道:“唐玖不守江湖规矩,把他的衣裳扒了扔到海里!”说罢,自顾自地走了。
赵猛指了指身边的两个男子:“你们去把唐玖办了,其他人继续赌钱!”
见状,袁一急忙向赵猛求情道:“我家主子一时糊涂,你就……向薛老大求情……饶她这一次吧!”
见他边说话,边臭屁熏天,便嫌弃地捂着嘴道:“唐玖,这家伙自讨苦吃,你就别管他了,赶紧去茅房吧!”
他拦住赵猛,不依不饶道:“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们把她丢到海里去的。”
赵猛一把将他推开,冷冷一笑:“那可由不得你了!”
这时,袁一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便道:“这样,我跟你对赌,如果我连赢了三十把,你就放了我家主子,可哪怕我输了一把,我就自断一臂,怎么样?”
赵猛不屑道:“连赢三十把?你这小子也太狂妄了吧!今晚我的手气可好到不行,你硬要来送死,我也不拦你!”
袁一喜不自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没错!”说着,赵猛解下腰间的佩刀,扔给身边的人道:“你去把这刀磨利索了,待会用它断臂,看起来才够刺激!”
见接过刀的男子应声而去,赵猛将头一偏,向袁一道:“还愣着干嘛,走吧!”
袁一捂着肚子,深深吸了口气:“可以。不过,先拉屎!”说着,朝茅房奔去的他,又折了回来:“这药不是普通的泻药,更何况一下子喝了几十个人的量,我这问题一时半会还真解决不了,不如你把赌桌搬到茅房外吧!”
赵猛看了眼身边的兄弟,满脸不情愿道:“那怎么成?”
“那我把马桶搬动你房里,边拉边赌……不行了,要出来了,就这样吧!”
听到这个提建议,大惊失色的赵猛一把拉住他,道:“哎呀!怕了你!千万别把马桶弄来,我这去搬赌桌。”
如此,袁一与赵猛就在茅房前开始了赌局。袁一精通各种赌术,自认为即便赌遍天下无敌手,因此,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敢与赵猛对赌。
虽然,袁一在马桶上和赌桌前忙的不亦乐乎,可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就连赢了三十把。
这时,傻了眼的赵猛与众人面面相觑,而后,他愤然扯下鼻子前的方巾,指着茅厕大骂道:“一定是你这小子使诈!就算你运气再好,也不可能连赢三十把!”
这时,坐在马桶上的袁一听到这话,看了眼一旁守着他的男子,道:“赵兄弟,说话可得凭良心,你外面有十几双眼睛盯着我,还弄了个在茅房里陪我拉屎,这样都能使诈,你们当我是千手观音啊!”
满脸纳闷的赵猛低声向身边的兄弟询问道:“刚才赌钱的时候,你们看到他出老千了吗?”
见众人皆是摇头说“没有”赵猛更加纳闷,正在他低头沉思时,袁一从茅房里走了出来,指了指被绑着的太平道:“现在胜负已分,是不是该兑现承若,把人给放了?”
赵猛长长地吐了口气,向身边的人吩咐道:“放了唐玖!”
见状,身边的人满脸为难道:“赵大哥,刚才老大吩咐要把唐玖丢到海里,这会儿把她放了,恐怕会交不了差!”
赵猛满脸不悦道:“老大那边,我来担着,你只管放人就行了!”
袁一走上前,看了眼松了绑的太平,道:“主子,这回应该玩过瘾了,可以回房睡个好觉了吧!”
太平白了他一眼,转身迈开步子,松了口气的袁一追上她的脚步,这时,赵猛突然上前,拦住袁一,笑道:“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再赌几把玩玩?”
袁一摇头道:“我拉得只剩半条命了,我要回去好好歇会儿。”
赵猛继续游说道:“一泻千里的药效应该还没过,保不准过一会儿你还要来茅房,不如我们干脆留下再玩几把,怎么样?”
这时,太平嘴角浮现出一抹使坏的微笑,她推了推袁一:“方才他答应了你的要去,现在我们也得懂得礼尚往来,你去跟他赌几把!”
袁一心里是不愿意再赌,可听到太平这么说,只好答应道:“既然我家主子发话了,那我就……”
话还没说完,又感到腹内一阵绞痛的他,停顿了片刻,捂着肚子道:“我先上个茅房,再跟你赌。”
太平笑了笑:“去吧!你一个人又要拉又要赌太不方便了,我留下来帮你。”
袁一慌忙拒绝道:“我没问题!主子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太平就将他往茅房里推:“别废话!拉你的屎去!”
这回,他与赵猛对赌了两个时辰,从摇筛到双陆,再到牌九,对赌的方式换了好几种,可赵猛一回都没赢过。
待“一泻千里”的药效终于过了,袁一拖着两条软得如章鱼般的腿走出茅房,有气无力地扶着赌桌,看了眼赵猛道:“现在你们该赌够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太平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中一沓写着字的纸道:“这些是他们的卖身契。他们不但把银子输光了,还把自己赔了进来,就算他们想赌也没东西拿来赌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赌红了眼的赵猛一拍桌子:“谁说我们没有东西了?”
太平冷笑道:“是吗?那你倒说说看,还有什么东西能拿来赌?”
赵猛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扔到赌桌上,见状,太平捂着眼睛,愤然道:“你这是干嘛啊!”
赵猛道:“我用衣裳跟你们再赌一把。”
正在这时,不知是谁请来了薛老大,他见赵猛光着膀子站在赌桌前,怒喝道:“胡闹!把衣裳给我穿上!”
见了薛老大来了,赵猛蔫了半截,他慌忙穿上衣裳正要上前解释几句,只见薛老大一抬手:“闭嘴!滚到一边呆着!”
一旁的太平打了个哈欠,道:“好困啊!高仁,把我们赢回来的这些狗腿子绑了,等到了扬州再把他们打包卖了,兴许可以赚几个钱花花!”
见太平迈开步子要离开,薛老大拦住她道:“我要他们的卖身契,开个价!”
太平道:“开价可以,就怕你银子不够付!”
听到这话,赵猛叫嚣道:“我们带了十箱银子,会少你那点小钱吗?”
听到赵猛口无遮拦,薛老大怒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闭上嘴。
太平笑了笑:“多谢提醒!屁股下巴,既然你们有十箱银子,那赎金我要十一箱银子。”
薛老大咬牙切齿道:“唐玖……别太过分了。”
“谁让你惹我?不想花银子也可以,你与高仁赌一把,要是赢了,他们的卖身契全都归你,要是输了,你就签张卖身契给我,怎么样?”
第44章 诡计得逞
正在薛老大犹豫之时,赵猛提醒道:“老大,别跟他们赌,赢不了!”
听到这话,袁一拍了拍赵猛,笑道:“赵兄弟,你总算是开窍了,可就是晚了点。”说着,他走到太平面前,伸手道:“主子,既然他们是我赢回来的,是不是该交给我处理?”
太平犹豫了片刻,将卖身契交到他手中:“好吧!”
他对薛老大道:“我觉得,出门在外最重要是多交朋友,少惹麻烦,我家主子和薛老大之间的过节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其实,今晚下药也好,赌钱也罢,我家主子只是想出口气,所以,我替她让一步,可以卖身契还给你们,不过条件是薛老大任劳任怨地伺候我家主子五日,怎么样?”
听到这话,太平满脸不乐意道:“什么?才五日?”
袁一道:“不是答应交给我处理吗?”
太平勉为其难道:“好吧!”
听到太平的表态后,袁一向薛老大询问道:“薛老大,同意吗?”
薛老大用敏锐的目光打量了眼袁一,隐隐觉得他深不可测,便迫于无奈答应道:“好。他们的卖身契给我。”
见袁一要将卖身契交给他,太平阻拦道:“口说无凭,万一你反悔怎么办?先立字为据,我再把卖身契给你。”
见状,袁一开口道:“我相信薛老大的为人,不用立字为据。”
太平满脸不悦道:“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凭什么相信他?”
袁一回答道:“我们还在海上,而薛老大的人手也不少,若遇到的是背信弃义之徒,我们三个早就被丢到海里喂鱼了,可薛老大不但没有动手对付我们,还很客气地与主子商议赎金,这恰能证明他是个守信的人。”
太平点点头:“好吧!我就信你一次。”说着,看向薛老大:“屁股下巴,明日天一亮,我就要看到你站在我房外!”
说到折磨人太平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因此,薛老大落到她手中,不出意外地被折腾得七荤八素。
譬如,薛老大在房中擦地时,太平就嗑瓜子,还故意将瓜子壳撒得到处都是,薛老大知道她是故意为之,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擦了整整一天的地。
再是,太平吩咐要喝茶,每回薛老大端来的茶,她不是说太热了,就是太冷了,最后逼得薛老大同时提来一壶热水和一壶冷水,她说太热就往茶盏里加冷水,说太冷就往里面加热水。
还有,太平走出房门就用绳子拴在薛老大的腰带上,而后,牵着绳子的另一头来到甲板上溜达。这会儿,恰好遇到赵猛,当他看到太平这样对待薛老大,便愤然抢过绳子,怒喝道:“唐玖,你太过分了!我们老大是人,不是小猫小狗,这样牵着他算什么意思?”
太平不以为然道:“怕他到处乱跑,才要牵着他!再说,绳子只是拴在他腰上,又没拴在他脖子上,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赵猛道:“不管怎么着,不许这样拴着他!”说着,上前要解开薛老大腰上的绳子。
见状,太平阻止道:“住手!你可搞清楚了,现在五日限期还没到,屁股下巴可是我的奴才,爱怎么折腾他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一直沉默的薛老大,开口道:“赵猛,随他吧!”
赵猛放开手,满脸愧疚看着薛老大:“明明是我犯的错,却让老大代我受过,我真是太混蛋了!”说着,他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见此,太平拍手叫好道:“这下打得还不够响亮,再来下!”
怒不可遏的赵猛看了眼太平:“现在能笑就多笑点,以后有你哭日子!”说罢,愤然离去。
不远处的袁一和上官婉儿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这时,袁一开口道:“我不得不承认公主真是个大魔头,总是有办法践踏别人的自尊,毁灭别人的骄傲,最后,却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上官婉儿打量了他一眼:“你是在说薛老大,还是在说自己?”
“两者都有吧!对了,我一直在想,薛老大这帮人,在这个档口上带着这么多银子到扬州,他有没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带头大哥?”
上官婉儿摇摇头:“你太小看离魂香创造的利益了,我相信即便是利得的十分之三,也绝对是一笔惊人的巨款。不过,有件事大致可以确定,薛老大来扬州办的事一定和离魂香有关。”
他若有所思道:“说得有几分道理。其实,我对离魂香的事一直都很有兴趣,打算到了扬州把你们安顿好了,就着手查探离魂香组织,可我不想让公主接触这件事,虽然她来扬州的目的是为了离魂香,可毕竟太危险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一直纳闷,公主身骄肉贵,不但半点苦头都吃不了,还是个做事全凭兴趣的半吊子。可这一路上她却任劳任怨,单凭铲恶锄奸这个理由,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上官婉儿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当然还有个重要的原因,贺兰敏之去扬州带了罂粟姑娘同行。”
他摸着下巴道:“贺兰敏之嫌公主坏事,却带了罂粟同行,这样就说得过去了。”说着,他看了眼被太平牵着的薛老大:“我觉得,从薛老大身上应该能找到一些关于离魂香的线索。我调查这件事,你不会在意吧?”
“你只要保护好公主,其他事我才懒得管你。”
“其实,你也知道,深入虎穴很容易遇到危险,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些譬如担心,或者关心的话呢?”
“这样啊?好吧!”上官婉儿拍了拍他:“你,好自为之!”
袁一微笑着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抬头瞧见上官婉儿已经走开,便皱眉喃喃道:“好自为之?算什么?说句关心的话真有那么难吗?”
这日,船抵达了扬州,可薛老大还要再伺候太平两日,为了遵守约定薛老大一行人和太平一行人都在同一间客栈住下。
晚间,袁一正同赵猛几个人在大堂喝酒聊天,看到贺兰敏之走进,他慌忙低下头,心语:“算日子,贺兰敏之应该比我们先到扬州,他这么快就发现我们行踪了?”
贺兰敏之走到柜台前,放下几钱银子对掌柜道:“劳烦将红梅三房的薛绍请来。”
袁一听他要找薛绍,心语:“红梅三房不是薛老大吗?原来他叫薛绍,他怎么会认识贺兰敏之?”
没过多久,掌柜就把薛绍请到大堂,只见他熟络地与贺兰敏之寒暄了几句,便随贺兰敏之走了出去。
见状,袁一找了个借口离开,而后出了前堂从后门追了出去,看到贺兰敏之和薛绍已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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