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女儿穿这个看起来像梦幻奶油蛋糕，他家女儿看起来就像奶油蛋糕拌辣椒。
但是不行，自己不能因为自己觉得不咋地就去管她喜好。
“爸，你觉得这个真的好看么？适合我么？”彦北琦看着他。
彦成沉默又沉默，最后用一种非常可怕的样子说：“你觉得好看就行。以后要是谁敢说不喜欢你这身行头，我就转身给他一脚。”
彦北琦愣了那么一秒：“爸……那你给我一脚吧。”
“这裙子到底是什么大傻瓜设计的，款式乱七八糟的，就这个样子居然也还好意思拿出来卖……”彦成突然开口，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脸却越来越红了，就像是个膨胀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爆破。
毫不犹豫地，就这么自己打脸了……
之后，二人再度望着彼此，只觉得哪里好奇怪，刚刚的对话呢，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感觉有点尴尬。
秦以斟光是看着他爷俩的那种相处模式，就感觉无比焦急。
所以沟通交流果然很重要，错误方式延续二十多年的话，就会变成他俩那逼样儿……
这两个人都一样。他们中，任意一人单独和秦以斟交流时，都十分正常，但是只要他俩凑一块儿，就是怎么都不正常。
最终，达成共识的两父女终于抛弃了那些粉嫩的公主裙，面无表情地一并走出了服装店。
他爹今天好奇怪，虽然说的话是让自己有点小感动，但总觉得像个精分。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他真的有什么奇怪的计划？
彦北琦边走，边用眼角余光观察他。
至于彦成，也是在边走边思考。
她现在，感受到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疯狂翻滚的爱了吗？感受到了吗？感受到了吗？！
第86章 86.
“应该去别家看看的。”最后, 彦成开口说了一句话。
“没事, 我有衣服穿。”彦北琦回答。
“我想买。”彦成捏着拳头说。
“哦。”彦北琦回答。
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就像寒冬中冰冷的雨水溅在脸上。
那两个人都面色严肃且行动僵硬, 气氛尴尬值在被她成功下降后又迅速上升, 并在初始值上直接乘以10000。
做一对僵硬父女中间夹杂生存，苟延残喘的人, 真的是太难了，太难了。
秦以斟回到家后, 紧接着就收到了彦北琦的短信。
“他今天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彦北琦问。
“他在关心你的精神状态, 他是知道什么了吗？”秦以斟立刻回复。
“不会吧。我没有和他透露过什么。虽然有时候我比较暴躁, 但他那种人，应该也不会往什么别的地方想吧。”彦北琦看到那条消息, 也是有点诧异。
她觉得, 她精神状态不好的话，彦成绝对是不会想那些的，只会觉得, 她怎么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怪了, 是不是在外头没学好。
“可他好像是真的在关心你。只不过, 同时我也能感觉到的是, 他这个人相当倔强，又不是很擅长向亲密的人表达情感。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目前还看不懂他。”不过，秦以斟隐隐觉得, 彦成是有在想改变什么的，虽然没有明说。
“不知道他的。也不相信他会反思什么改变什么。因为他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除非他有什么目的。”因为失望太多次，所以彦北琦根本就不敢相信彦成会是那种会主动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人了。
尽管偶尔有点小感动，但是理智又会将她立马拉回来，同时增添一层戒心。
她满脑子装的都是她妈给她灌输的那些东西：“你爸根本不喜欢你，你爸只喜欢男孩子，你爸心里不平衡，所以总是把你往男孩子方向培养。你爸是个神经病，你爸就是想把你嫁给对他事业有利的人，你爸一点都不爱我，不跟我离婚只是为了面子……”
从小到大就听着这样的话长大，所以一有什么事，彦北琦就止不住地往坏处思考。
像以前，她爸不喜欢她玩女孩子的游戏，不喜欢她穿漂亮的小裙子，她就觉得她爸是在故意将她培养成男孩。
而现在，她爸突然让她穿女性化的服装还故意亲近她，就让她觉得，是不是因为他觉得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继续这样下去不行，所以为此拟定的计划什么的。
那种思维，养成后就很难改变。甚至，她觉得他关心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是因为觉得疯子不好嫁人。
“不说他了。秦老师，今天辛苦了。这段时间我们来往可能得要减少一点，毕竟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怕他在我旁边安排了人或者怎样。我得先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随后，彦北琦就切开了话题。
“不辛苦不辛苦。没事，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腻一块儿呢。”秦以斟思前想后，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他很喜欢你。多过我吧，感觉。”半晌，彦北琦发了这样一句话过来。
秦以斟看到后，一时间失语。
“不要这样想，他绝对是很爱你的！”秦以斟快要咆哮出来。
“但愿。时间不早了，秦老师早点休息。”
“晚安。”
之后，秦以斟拿着手机，看了许久，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这对父女之间的症结，是她见过的最神奇的症结了。
随后，秦以斟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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