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彧一挑眉毛,手从对方肩膀上往下滑,一直落向腰间,把他宽松的睡衣撩开了一点,凑在他耳边说:“我对你可一直都是小别胜新婚。”
李一泽毫无反应,对某人的撩拨早已免疫:“废话太多,扣分。”
“……哎,”彭彧眨了眨眼,“那还是直接干吧。”
“等等,”李一泽一把扣住他的手,“沙发太挤,去床上。”
彭彧立刻把身上披着的浴巾一甩,腰上挺劲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光着脚往卧室走,还不忘吐槽:“我说祖宗,你又沉了,这回去海边又吃了几车海鲜?你说你天天吃这么多,光体重长了,为什么不见胖呢?”
李一泽哼哼一声:“压不死你就行了。”
彭彧把人扔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扒个精光,顺势在他唇边亲了亲:“我想你恐怕搞错了什么……”
潜岳姑娘兢兢业业地看店喂鸟,并不知道自家老板和老板娘在小阁楼里怎样没羞没臊,一直到了狐族请柬上指定的日期,消失了三天彭彧才重新出现在视线里。
“哟,早啊。”彭老板大早上起来就精神抖擞,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又进行了什么双修大法,他晃荡到潜岳面前,伸手拿指节敲了敲桌子,“少吃点,一会儿带你出去蹭喜宴。”
他嘴上说着让别人少吃,自己却顺手捏了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潜岳吸溜了一口粥,从碗边抬头看他:“老板,我又不算家属,去蹭饭不太好吧?要不我还是留下来看店吧。”
“怕什么,”彭彧老实不客气地坐下了,拿筷子在其中一个包子皮上戳了个小洞,执起醋壶,用细细的壶嘴往包子里灌了点醋,“这个婚礼呢,就是人越多,越热闹,而且我彭彧带去的人,就算是临时从路边拉的乞丐,他们都得敬为上宾——你说是吧?”
他最后一句明显不是对潜岳说的,他筷子往旁边一撇,李一泽正好走过来叼走了包子,含混不清地说:“你也别太得意了,这冼州你最大,可狐狸的地盘毕竟不在冼州……嗯,婚礼地点在哪儿?”
“我看看,”彭彧说着拿起那张请柬,一翻顿时乐了,“别说,离咱这儿还挺近,开车的话……一个来小时吧。潜岳快点吃,吃完咱们走。”
潜岳应了一声,飞快地塞完剩下的包子和粥,可谓风卷残云,连粒米都不剩,随后打了个饱嗝:“我吃完了。”
彭彧:“……”
这姑娘大概记忆只有七秒。
彭彧站起身来,抄起小黑龙挂到自己袖口,又抓起黄豆放在肩头:“那就走着。”
彭大老板拖家带口从客栈出发,因为住店的客人们还需要活动,跟客栈合作、每天定时定点来送饭的餐厅、小吃店也得进出,所以他也不好锁门,就这么大敞遥开地走了。
三人上了他那辆从挡风玻璃到排气管都写满了“骚”的黑色小跑,这还是潜岳第一次坐自家老板的车,坐上去只有一个感觉——车随主人。
车上挂着的熏香是那种世面上都买不到的沉香,香味不重,但闻着非常舒服,而且提神醒脑。沉香下面的穗子是彭彧自己加的,外行人看上去只知道是一撮白毛,而实际上这毛是彭彧给自家龙梳毛的时候梳下来的,慢慢攒成一把,是货真价实的“龙毛”。
也不知道某龙看见这撮毛是何感想,反正彭彧自己很喜欢,有事没事撸两把,以解心痒。
彭彧开了一路车,李一泽坐他旁边吃了一路零食,等到了指定地点,潜岳已经快被嗑薯片和饼干的“伴奏”催眠得睡着了,她揉揉眼坐直,看到车窗外的景色顿时愣住:“老板,我们这是……到了哪儿?”
“狐狸的地盘啊,”彭彧找到停车场停了车,把请柬带在身上,推了一把李一泽,“别吃了,下车。”
潜岳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率先从后座跳了下来,只见此处青山绿水,虫鸣鸟声,远处一座高大的楼阁矗立在层林掩映间,古典与现代气息相结合,庄重而不失灵动。楼前有一个广场,广场里已聚集了许多男男女女,都戴着狐狸脸面具,或坐或立,彼此之间谈笑风生,气氛一派和谐。
三人刚一下车就有狐族人迎了上来,或许是为了方便辨认身份,他们虽然是人形也戴着面具,身后却都露着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两只狐狸各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各种款式的面具,彭彧从里面挑了一个黑色的,问对方说:“假面舞会?你们还挺会玩儿啊。”
狐狸侍者朝他点了一下头,身后的尾巴也跟着小幅度地摆了摆,李一泽在另一个托盘里选了一个眼角带淡妆的白色面具,潜岳挑了个点缀羽毛的,全部戴上之后,狐狸侍者又指了指彭彧手中,后者秒懂,把手里的请柬放在了对方托盘上。
狐狸朝他一鞠躬,伸臂做了个“请”的动作。
三人在他们的带领之下接近了那栋楼,这回狐狸侍者终于开口了:“非常感谢三位的到来,婚礼还有两个小时开始,三位请随意。”
彭彧朝他一点头,视线往四下逡巡一圈,轻轻扳过李一泽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问:“来的这些都是什么人?”
“90%不是人,”李一泽抽着鼻子闻了闻,“除了狐狸,还有……唔,酒?”
他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目光一拐,已经被别的东西吸引走了——广场中央有一只巨大的狐狸雕塑,呈坐姿,两只前爪像人似的抱了个揖,雕刻得非常逼真,可谓毫发毕现。
而雕像被一圈盖着红绒布的桌子环绕,桌上摆放着各种点心和红酒,作为资深吃货兼酒鬼的某龙一闻到味儿就不老实了,立刻凑上去捞了一杯。
彭彧还没来得及阻止,忽听楼门口一阵骚动,他探头望去,只看见穿着婚纱的新娘子竟然提前跑了出来,她好像非常焦急,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嫌头上垂下来的纱挡眼,直接将其掀开了。
彭彧的视线一直跟在她身上,也不知联想起什么,即兴吟诗:“美人卷珠帘……”
直到他看清对方的脸,登时倒抽一口冷气,眼睛都睁大了,勉强补上后半句:“嘶……万径人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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