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突然不约而同的感觉刚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怕他们误会,还要多费口舌解释。”刘璟道。
柳岸点了点头,生怕刘璟生金路生的气,忙为对方解释道:“路生他……”
“没事,我不会跟他计较的。”刘璟道,“可惜,只看到了一半,没能好好看完。”
夜风带着寒气吹来,漆黑的夜色中,柳岸只能看见刘璟的轮廓。他借着夜色的掩映,盯着刘璟肆无忌惮的看了一会儿,心里原本的彷徨顿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明。
抛开所有的身份和过往,刘璟能这般待自己,柳岸心里觉得十分满足。
他突然在心里生出一种渴望,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等到自己可以和对方并肩而立的那一天,若是两人还能如今夜这般毫无杂念的彼此相待,那该多好啊。
“明日我会去京郊的庄子转一转,你若是愿意,可以和我一同去。”刘璟突然开口道,不待柳岸回答,他又道:“那边有马场,你可以骑马。”
“我当然愿意。”柳岸道。
“嗯,外头风大,快些回去吧。”刘璟道。
柳岸不知道刘璟为什么要带着他去马场,但是他心里愿意和对方多亲近,所以自然是乐意的。
当夜他回去住处的时候,见到杨峥正站在院子里。对方见他回来,只说金路生已经睡下了,便快步离开了。
柳岸进屋果然见到金路生已经睡了,而且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睡得很沉。他略一思忖便意会到杨峥多半是将人送来了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在院里守着,当即对杨峥又多了几分好感。
第二日一早,刘璟早早的便来敲门,给柳岸送了一套新衣服,说是出门穿武服不太方便,让他换上。
柳岸依言换了衣服,见金路生还没醒,便留了个短笺和刘璟一起出了帅府。
柳岸甚少穿便服,今日一身月白长衫,不止将少年正在拔个儿的身材趁得修长养眼,更是衬托得那张原本就精致的脸越发俊美。
刘璟看了之后的第一眼,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忙转开目光掩饰自己的恍惚。这小子现在就长这样,长大了指不定得多惹眼呢!
刘璟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的外袍,趁着白色的中衣,整个人挺拔而英俊,看起来十分养眼。柳岸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刘璟却一直倚着马车闭目养神。
他能感觉得到,今早刘璟对自己的态度又疏离了许多,不似昨晚那般亲近。如今想来,对方昨晚多半是喝了酒的缘故,所以防备心没那么重。
那刘璟今天带着他来,想必也是不情愿的,只是昨晚一时兴起把话说出去了,所以只能勉为其难的带着自己。
果然,一路上刘璟都没怎么理会他。到了城郊的庄子,刘璟随口吩咐家仆带柳岸去马场骑马,然后自己便和管家进了前厅。
管家是个有眼力的,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小公子,可需要差几个人跟着?马场平日里少打理,若是没人跟着万一伤着了……”
“也好。”刘璟道:“他年纪小,记得给他找一匹温驯的马,再找个人教教他。”
管家闻言忙吩咐人去照做,看来二少爷表面对这小公子冷淡,心里倒还是挺在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一说到骑马我就想到了马/震~~~~【纯洁脸】
第27章 共骑
刘家在京郊的这处庄子养了三百余口人,平日里刘府的瓜果蔬菜、鸡鱼肉蛋几乎都是这处庄子里产的,所以刘璟才会选在一过完年就跑过来走动走动。
而且庄子里的人,平日里养鸡种菜,可也都没懈怠,个个都有武艺傍身,到了必要的时候都可以充当私兵来用。
在京城因为有不得屯兵的限制,所以许多大户人家都会用这种方式豢养私兵,既节省了养兵的开支,还能掩人耳目。不过刘家是行伍世家,训练出来的私兵自然是旁人没法比的。
刘璟循例过问了一下庄子里的琐事,又一目十行的看了看账册,随后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这庄子里的管家面上说是管家,可实际上是刘恒远当年出生入死过的亲兵,名叫李忠。后来因为受了伤不能继续打仗,于是便被刘恒远派来打理庄子,顺便训练这里的私兵。
刘璟还没出生的时候,李忠就跟着刘恒远了,所以对他不会有半点不信任,自然没必要去追究那些琐事。
“李叔不用陪着我了,我就是来躲个清净。”刘璟道。
“那一会儿宫里的人到了帅府找不着人,岂不是不好看?”李忠道。
大余朝的惯例,大年初一皇帝会在宫中设宴款待平辈的青年才俊,并且赐些封赏,勉励他们新的一年里能有更好的成绩。
刘璟一早便知道自己定然在列,所以提早想好了对策,躲到了这处庄子里。
他既然躲了,自然不怕得罪人,于是满不在乎的道:“我还管他好看不好看?那位自己没个主意,优柔寡断的,被人吹吹耳边风便将我从战场上揪了回来,而且明说了让我在京城里歇两年。”
“此事我倒也听说了。”李忠道。
“若不是怕有些人兴风作浪,我连兵部的职都想推了。”刘璟道。
李忠笑了笑没说话,知道自家少帅向来做事有分寸,所以也没说什么。
刘璟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踏实,也不愿在屋里待着了,索性起身要去马场。
李忠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少帅,那位小公子倒是长得俊,只是先前没怎么见过,看面相不是京城人吧?”
“李叔都懂看面相了?”刘璟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见李忠有些尴尬,也不愿瞒着对方,低声道:“李叔别想多了,他有可能是杨少师的儿子。”
“少帅说的是前少师杨敏行?”李忠问道。
“嗯,去年秋天被……”刘璟话只说了一般,李忠却已明白了。
“杨敏行与大帅曾一同为官,当时他是太子少师,大帅是太子少傅,可惜后来……”李忠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于是刻意略过,继续道:“说起来,你幼时应当是认识他的吧?只可惜交集不多,恐怕日子久了都记不得了。”
刘璟点了点头道:“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次,我把六皇子给打了,到是他给我解得围。”
“人小鬼大,这聪明劲儿倒是随了杨敏行。”李忠道:“不过,为什么说他可能是?难道没办法确认他的身份吗?”
说到这个刘璟就一脑门子官司,只觉得脑仁轰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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